可是,第二次婚姻并没有给赛金花带来平静和幸福。其间,数度的亲人亡故,使她陷入悲痛之中。1911年辛亥革命成功,满清朝廷被推翻,她的丈夫曹瑞忠也因急性肠炎离开人世。她再度过着漂泊的生活。
此时的赛金花,已年近四十,就像一杯陈年老酒,虽然饱经沧桑,却散发出醉人的醇香。一位早先认识的恩客、当时正担任民国政府参议员的魏斯灵,适时对她伸出援手,把她带到北京,同居在前门外的樱桃斜街。到民国六年(1917)的夏天,赛金花改用赵灵飞的闺名,随着魏斯灵回到上海举行了隆重的新式婚礼,算是开始了几年平静、幸福的夫妻生活。
民国十一年(1922),赛金花春天丧母,夏天丧夫。
魏斯灵死后,魏家认为她是红颜祸水,常常对她无情地奚落。忍无可忍的赛金花,迫不得已搬出了魏家,在居仁里一处平房内闭门寡居,一主一仆靠着典当和借债度日。这时赛金花已经是50多岁的老太婆了,病容憔悴,两鬓斑白,已没有多少人知道她就是曾红透半边天的一代名花。
民国二十五年(1936)冬天,赛金花终于油尽灯灭,享年65岁。多亏她故乡的一些名士发起募捐,总算为她办妥了后事,葬在城南陶然亭附近,与香塚、鹦鹉塚为邻。
当时报上登了一幅挽联,对她的生前与身后都进行了评价概括,其联如下:
救生灵于涂炭,救国家于沉沦,不得已色相牺牲,其功可歌,其德可颂;
乏负廓之田园,乏立锥之庐舍,到如此穷愁病死,无儿来哭,无女来啼。
由赛金花亲笔题写的“国家是人人的国家,救国是人人的本分”,至今犹存于博物馆中。她那拳拳爱国之心,比起同时期的卖国贼、汉奸来,犹胜千万倍。“自古风尘出侠女”便是对赛金花一生的真实写照。
赛金花生前死后,先后有曾朴以她的一生经过写了一部著名小说叫《孽海花》;另一部著名小说——吴趼人的《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》里,也曾提到她;樊樊山以她在八国联军侵华时与瓦德西的一段恋情为中心,撰写了《彩云曲》;刘半农和学生商鸿逵合作,亲访赛金花本人,晤谈十多次,撰成《赛金花本事》;熊佛西、夏衍分别编有《赛金花》的剧本。著名画家张大千为她作肖像画,齐白石为她题写墓碑。鲁迅、林语堂、胡适、夏衍等人的文章中,也多次提到了她。
[本文选自本人所著《中国历代名人情感揭秘》,中国经济出版社出版。]
原标题:民国名妓赛金花:卖身不卖国,可怜不可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