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近四十的舒淇,在微博感叹,“经历多了会麻木,分离多了会习惯,恋人多了会比较,到最后,你会开始不相信爱情。”这几年来,她鲜有绯闻,和每部戏的男主角无论谈情说爱还是出双入对,看着都像哥们儿。从当年凭着鲜嫩的身体一炮而红,到如今拿下过“金马奖”最佳女主角的一线明星,她的感情生活几番动荡,最终获得的感悟,却是那句烂大街的流行语——再也不相信爱情了。
这种语调,倒更像初出茅庐的小女生,谈了几场不咸不淡的恋爱,就故作沧桑地说,哼,男人都是一个样儿。
其实,成人世界里的爱情,谈不上多伟大,一旦心智成熟,拥有了一定的恋爱经验,就算爱得再狂热,心中都有条底线,用来保全自己。我认识的90后小姑娘,已经在历数自己睡过多少“爱人”,哪些只是为了睡而睡,哪些则是为了谈婚论嫁而睡,清楚明白坦荡。我认识的80后大姑娘,已经意识到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,努力抓着手中的工作,男人的皮相已经无法诱惑她们,不能让灵魂溅起火花,就只能做她的酒肉朋友。一个人唯有积累的人生经验够多,才能心中有数地去享受爱情。
不再相信爱情,听起来是千帆过尽看透了,实际是内心里仍然藏着个不肯长大的小女孩。所以,总是想要更美好的世界,而不想接受那些最初甜美异常最后死无葬身之地的爱情,那些一开始完美无缺后来千疮百孔的爱情,那些许诺一生一世结果半途而废的爱情。只是,现实生活摊开的真面目是什么?是你投尽砝码,也未必有大满贯。
了解一样事物,才能操作这样事物,爱情也一样。看看生物学,就能了解爱情的属性,第一眼的好感是肾上腺素,疯狂思念是多巴胺,依恋不舍是催产素,而它们,统统不会维持太长时间,所以爱情是会消失的。爱过一些人,就能了解爱情的规则,山盟海誓也好,一纸婚书也罢,谁也不能保证永远爱下去,变心分手,都是人类关系里最常见表现之一。甩过别人也被甩过,就能了解爱情的危害指数,伤心是一种成年人可以对抗的低落情绪,而每一次低落,都能让你的下一次伤心杀伤力更小。
微博上那个因为网恋失败而自杀的少年,不知道身后铺天盖地的评论里,有一条评论说,“我多希望你能把健康的身体给我,即使它在你眼中一文不值。”相形下,有一俱健康的身体去制造爱情,已经算奢侈。况且,现代女性压力再大,也终归是挺直了脊梁,只要好好工作,就能衣食无忧,能力强的还可以做单亲妈妈。就算情场失意又怎样呢?只是没遇到好情人而已,又不是破产,又不是患重症,又不是失去至亲,甚至不是股票缩水。
舒淇一句“你会开始不相信爱情”,说得云淡风轻,却充满酸楚味道。对一个年近四十、聪明美貌又多金的女人来说,这种感叹,未免太过小家子气了。同一时段的新闻里,王菲正与小自己11岁的谢霆锋热恋如火,张曼玉正与小自己15岁的混血儿恩爱同居,高圆圆正与小自己5岁的赵又廷浪漫成婚……熟女们一身娇艳,在爱情里满面风光,亲身示范着不论年纪多大,都可以尽情恋爱的榜样。漫漫人生,谁没分过几次手呢?谁没爱错过几个人呢?谁又没受过那些难以言说的伤呢?都是抗过来的,都是一次次重启的。
如果一个女人嘴上说“再不相信爱情了”,那恰恰是心里向往爱情,可是三番五次遇不到好男人,或者一开始挺好,后来又变得嘴脸狰狞,所以惧怕,一腔寂寞无奈不可名状,干脆把自己封闭起来,再不去触碰那些跟爱情有关的一切。而最为洒脱的,是一个女人笃定地表示,“再不需要爱情了”——物质不愁,爱好够多,聊天有知己,独处时也不觉得孤独,做自己喜欢的一切,不管是环游世界还是研究菜谱,让自己的单人小世界丰富多彩。所以不需要爱情,多一个人都算干扰。
想要成熟起来,担得起一场新生的爱情,也抗得住一场死去的爱情,除了多爱几次,别无他法;除了继续相信爱情,别无选择。只不过,该相信的,不是想像中的爱情,一路恩爱白头到老是小概率事件,现实中的爱情从来是漏洞百出,为了能长久地走下去,我们都得拿自己割心割肺一点一点去填补。